酒楼内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去。
恰好看到梁九德坐于人抬的轿子上,躺在上面怡然自得。
在他正面的地下,躺着一名商贾,一身精致的丝绸锦缎,腰上还别一烟袋。
梁九德面露凶狠,看着眼下的商贾。
“你这等人,为何如此之不讲理。”商贾准备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尔等招摇撞市,如此之藐视王法,就不怕县衙将你惩办吗?”
左尚卿隐隐觉得不妥,便想站起身上前管一管。
陈七伸手将其拦住,让他坐下,“左大人不急,先观望观望。”
梁九德哈哈大笑道:“县衙惩办?”
“你说的可是这江陵府的县衙?”梁九德嘲讽的笑道,“你们左大人都无权管我,你又有何资格与我叫嚣?”
集市上人群众多,并且都因此时聚集成圈,听到此话皆是哗然。
竟有人在江陵府如此言语。
饶是以苏来舟的性子,都觉得此人有些过分。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
左尚卿脸色阴沉,却还坐在原地,因为他倒是想听下去,此人还会说些什么。
“尔等莫要猖狂,在这江陵府竟还敢如此嚣张。”那商贾站起身,双手抱拳直指青天说道:“左大人为江陵府青天父母官,我们不管你是何人,但在这一亩二分地,便就在左大人的管辖之下。”
“尔等不是圣上,也不是皇亲国戚,无非就是高官亦或是大富,便没有资格评论我们的左大人。”
话音刚落,竟然使得周围百姓争相呼应。
“此人竟对左大人无礼,实在是罪不可恕!”
说完就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捆白菜。
紧接着百姓的声讨接踵而至,所有人用着自己的话语讨伐着梁九德。
“滚出江陵府!”
“滚出江陵府!”
声声高喝与菜叶子纷纷飞向梁九德。
左尚卿内心安慰,由此可见百姓对他的感觉,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
但梁九德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一边挡着一边喝道:“刁民!都是刁民!”
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令牌。
在黑夜红色的灯光下,显得金光闪闪。
一时间周围人群安静下来,纷纷看着梁九德手中举起的那牌子。
梁九德哈哈大笑道:“一群刁民,真是不知道死字何写。”
“这乃是当今四太子文庆太子的令牌,有谁还敢造次。”
梁九德拿着令牌正要发作,左尚卿站起身,陈七也未再拦。
因为再发展下去,场面应是要控制不住了。
左尚卿阴沉个脸,缓步从梁九德一侧接近。
“梁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左尚卿冰冷的语气说道。
梁九德头一转,发现左尚卿竟然站在一侧。
此时正在气头上,正也冷嘲热讽起来,“呦,这不是左大人吗,原来一直在呢?”
“梁大人不来则已来则惊人,怎么才第二日,便与我江陵府之民打成一片了?”左尚卿自然不得服软,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介东宫阉人。
“这事你若不提,我打他一顿便算过去了。”梁九德凶狠道:“但你若是问了,那我便要说道说道。”
“原来你江陵府之民,皆是些道貌岸然,鸡鸣狗盗,蛮不讲理之辈。”梁九德直接三个罪名安在整个江陵府头上。
“此话怎讲?梁大人。”左尚卿面色更加阴沉,“此话不得乱说,若是你能讲出个头头是道,那我代表江陵府给你道个歉,若只是你一家之言,莫怪我发火了。”
梁九德哼的一声,将怀里的玉饰直接丢在地上,“这转悠了整日,才偶然在集市上看一稍微瞧得上眼的东西,付钱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此人摸了去,你说你这江陵府之人,难道不是鸡鸣狗盗之辈!”
“可有此事?”左尚卿脸色阴沉,转身问道。
“放屁!”那商贾实在是忍不住,便不由不顾大声道:“明明是我付钱,先买于手中,才刚走十几步,结果被你看上,不由分说的丢下钱袋,便让人直接从我手中抢走。”
梁九德不屑的反驳道:“你真当此物是什么好东西?我至于抢你一刁民的东西?滑天下之大稽。”
“你......”商贾哑口无言,“如此蛮不讲理。”
“理亏之人,无需多言。”梁九德冷哼道。
左尚卿转身对商贾说道:“放心,若是梁大人所言属实,那我便治罪于你,若是你所言非虚,我定保你无事。”
商贾点点头,送上一口气。
“左大人,正如现在,各执一词,你该如何断言?”梁九德仰头问道。
“这事简单啊。”
这时陈七走出,身后跟着苏来舟与苏叶。
梁九德看到陈七,差点从轿子上掉落下来。
陈七说道,“正如两人所说,各自都是先付钱买的这玉饰,不如将商家叫来,事情便迎刃而解。”
周围百姓纷纷拍手,低声道:“对啊,将商家拉来问一问,不就明白了?”
左尚卿一伸手,说道:“去,将前方卖玉饰的商家叫来。”
说完一名衙役穿过人群。
梁九德表情开始难看,似乎是奸计被戳破一样。
“左大人,我看今日是喜日,我们占此位置许久,实在是扰乱了此地的秩序,这样,你只需让这人给我鞠一躬,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左尚卿表情未变,但是心底带些笑意。
仿佛已经看出梁九德内心的小九九。
随即正色道:“梁大人,在本太守的江陵府,绝不允许有人被陷害,梁大人请放心,若是这商贾有意陷害于你,我定要将他关入大牢,油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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