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兴学咧嘴一笑,自然是不信陈七的大话。
如今有苏叶给自己当肉盾,自己也从眼前的锦衣卫手中逃脱两次。
虽说那不弱于自己的轻功和鬼魅的弹指神功很是棘手,但也不算是毫无退路。
“左知府,小旗大人,二位莫要说笑了。”湛兴学俨然一副亡命徒的模样,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现在我的手中有筹码,若是你们所谓的苏知县的千金,死在了江陵府中,应该也是件难办的事吧。”
“既然你知道难办,还不快把我放了!”苏叶挣扎道。
湛兴学叹口气,实在是觉得耳边甚是聒噪,从袖口中掏出洁白的手帕,塞在苏叶的嘴里。
“如今已是三条人命,你们总不想在破案之时摊上第四起吧。”湛兴学声声相逼道。
“那你究竟想如何?”左尚卿眉毛一横问道。
“还是左知府明智。”湛兴学说道,“先将你们的衙役包围圈撤掉,所有人退离我百丈距离。”
“还有呢?”陈七也问道。
湛兴学一笑,“原来小旗大人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愚钝。”
“剩下的等着便好,我会将苏千金带走,你们在此等上两个时辰,然后便在城中寻去吧。”湛兴学的脑中已经算计着退路。
“不可!”左尚卿义正言辞,“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如若待到你离去之时,将苏小姐性命一并取了,岂不是更加无人知道你的逃脱路线,而到那时,我们也寻你不得?”
“但是你们只能相信,别无选择。”湛兴学嘿嘿笑道,“与其让她现在就死在这,不如赌一把,你们猜猜我两个时辰后会不会杀她。”
“放肆!”左尚卿忍无可忍的怒道,“真当我江陵府无人?我劝你马上放下苏小姐,待到江陵府的总捕头大队赶来,任由你插翅也难逃。”
左尚卿所言非虚,江陵府偌大的地方,其正四品官府内的总捕头,也应是在武举考试中出类拔萃之人。
比上陈七也只会强不会弱。
比上沈尘倒是有点不够看的了。
说到沈尘,他跟人未果后便想着回江头休息,但是听到旁边路上甚是吵闹,想来应该是苏叶走的那条。
便想着过来随便看看。
谁曾想就偶遇到绑架劫持的戏码。
于是站在后方暗处遁藏起来,悄然抽出自己的那柄桃花剑。
陈七目光所致,恰好看到黑夜尽出的那抹寒光。
“左知府提醒的是,所以在下不得耽搁,还是要走为上计。”湛兴学认同的点头道,随即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如此小事,便不麻烦总捕头亲自来一趟了。”
“所以请左知府看好自己的手下,莫要手抖而送了苏千金的贵命。”
陈七随手将绣春刀塞回鞘中说道:“那你也要注意些。”
“莫要手下力气多了,将苏小姐掐的疼了。”
“要不然的话,我们哥俩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陈七话音刚落,从怀里掏出一颗蚕豆,以肉眼都难见的速度疾驰而出,冲着湛兴学抓住苏叶的手背上飞去。
湛兴学眼神一凝,这次倒没有很慌张,毕竟有个肉盾,能躲的方式太多了。
眼神一凝将手抽回,就在这一瞬间湛兴学接触不到苏叶。
一道寒芒闪过,直接竖立在两人之间。
沈尘身影鬼魅的出现在二人身后。
“给你一个数的时间跑。”沈尘低沉道。
湛兴学一身冷汗,自然是全力,转身便要离去。
“一。”
沈尘喃喃道。
剑缓慢划出。
湛兴学此时竟然觉得,跟在自己身后的不再是那个窄长的剑刃,而是铺天盖地的巨网。
自己无论从那个地方,都逃离不了这剑的追踪。
那股浓浓的剑意将自己团团包裹。
一步未踏出,剑刃已攀肩。
“怎么不跑?”沈尘的剑搭在湛兴学的肩上道。
......
自陈七抬手,到沈尘落剑也不过两息时间,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发现湛兴学已经被制服在地。
好在两位衙役懂得抓住机会将功补过,一柄长刀与一支长枪快速赶来,将湛兴学押到在地,使得沈尘可坦然撤出。
左尚卿嘶一口凉气赶紧上前拱手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多亏陈小旗与沈大侠的精诚合作,竟能一瞬间......”
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觉得自己身为知府,如此模样有些跌份,但实在是有感而发。
紧接着正色咳嗽两下道:“这倒是给我江陵府敲个警钟,两名衙役竟如此无用。”
这让一旁压着湛兴学的两名武者衙役冒了一身冷汗。
“左太守谬赞了,当务之急是先将此人押回大牢,好好审问一番才可。”陈七的注意力都在湛兴学身上,此人身上挂着三条人命,实在是罪不可恕。
“那是自然,来人呐!”左太守双手负于身后,招呼一声,“将犯人押回大牢,马上候审。”
随即只听苏叶咳嗽两声,退到陈七的身旁,低声道:“咳咳,痛死了,就该好好放在大牢里关着。”
陈七颇为赞赏的看一眼苏叶道:“为何不上去报个仇?踢两脚也好啊。”
“那可不成,我出来代表的可是我爹的面子,可不能给陵凉州丢脸吧。”苏叶揉揉已经发红的脖颈说道。
陈七竟然觉得眼前跟了自己许久的女孩,越发顺眼起来。
似乎不再是那个公主病的千金小姐。
“甚好。”陈七满意的点点头。
苏叶坏笑一声道:“记得下次见到我爹的时候,多跟他美言几句啊,毕竟我也不能白白被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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