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耶律休哥狂吼着,眼睁睁看着她替自己挡住了黑衣人手里的短剑,身子被定住了似的。
“为什么?”然儿痛苦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短剑刺穿了自己姐姐的身体,心一片片地震碎了。
林嫣儿朝她露出了笑容,缓缓抬起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毁、了、他!”用力地推开了妹妹,短剑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倒向了地面。
“不……”然儿扔掉了剑,想要扑过去抱住她,耶律休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她扑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血红的光芒,重重地一掌打在她的胸口,身子撞在墙上,又重重地落下。
耶律休哥还嫌不够,冲了过来,对着她又落下了重重的一拳……
耶律休哥的手掌带着杀意朝然儿的身上落下,他要杀了她!眼睛就是这样的信息。
然儿的身子在地上一滚,眼里是姐姐惨白的脸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带走姐姐,可是,门外的脚步声告诉她,她连自己都要送命了。
是和姐姐一起死在这里?还是留下自己的性命替她报仇?
快速地看了一眼犹如狂狮一样的萧宁,不,他是耶律休哥!心被一根小小的针划破,涔出了点滴的鲜血,忍受着撕心的疼痛,她的身子在他的手掌再次打到她前从地上站了起来,像一道射出去的箭一般窜出了门外,在听到书房的打斗声而赶来的一帮将军面前闪过,消失在黑夜里。
“刺客!刺客!”有人回过神,惊叫起来,可是已经晚了,然儿的身体已经和夜色融为了一体,哪里还看得到她的影子。
将军们集体站在了书房的门外,都脸色大变地看着他们的大王从来没有过的惨白脸色,高粱河大战,他的身上三处重伤,他依然坚持指挥了和宋军的决战,他是一个多么强硬的男人。
而此时,他走到躺在地上的女子面前,缓缓地蹲了下去,眼睛里的神情是他们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他们看见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泪水。
“为什么?”耶律休哥的心痛地抚过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脸庞,一滴眼泪落在她的颊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眼睛里的神情一变,狂暴地抓起了她的身子,疯狂地摇着她,大叫着,想要从她的嘴里听到解释,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尔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前后判若两人,为什么宁愿死在别人的剑下也不愿做我的女人?我爱你,我爱你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我耶律休哥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话,我命令你对我说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泣,紧紧地把林嫣儿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脸贴上她冰冷的脸颊,热泪淌落下来,而她却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缘起缘灭都是因为他将她错认了,她不是那个在上京给他下迷药的尔然,刚刚他要杀死她的人才是和他在上京把酒言欢,昨夜和他在废园里缠绵的人,一切都是因为林家的姐妹是双胞胎,她们长得是如此的相像。
他的错认注定了他和然儿的一生都要在彼此的伤害中走下去。
看着大王在书房里失声痛哭,站在书房门口的将军们都默默垂下了头,他们从来不知道大王还会有痛哭的一天。
拔里广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严肃,在他们的身后轻咳了一声,低声斥道:“做自己的事情去。”等他们都散去,他走到了门口,看着大王失态的样子,他心里叹息着,轻轻关上了门,回头对上了都是一脸惊讶地将军们。
“不用这样看着我。”他抬手一摆,低声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是大王的总管,你不知道谁还会知道?”
拔里广眼睛比他瞪得更大,“还是做你的事情去,马上就要出征了,都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去。”两只手使劲地挥,想要赶他们走。
可是,将军们都好奇地瞪着他,想要他透露一点消息给他们,他们的大王为一个女人哭泣着,不是太诡异了?
“我去抓刺客。”拔里广疾步走了,还是先抓住那个敢在他头上动土的刺客,大王对那个女子大概是用了真心,要不然也不会情不自禁地在那里哭泣。
看着他像逃跑一样的走了,将军们都彼此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书房紧闭的门,听着书房里的大王哀伤的嚎叫,他们都缩了缩脖子,相互看了看,都转身走了,大事不妙。
书房里,耶律休哥抱起了林嫣儿,慢慢地走到了软榻旁边,把她轻柔地放在软榻上,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眼泪里发泄着,紧紧地环抱住她,一声不吭地坐在了那里。
三天过去了,北院大王府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之中。
他们的大王抱着一个死去了三天的女人在书房里坐了三天,不吃不喝,没有任何的表情。
萧飒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书房的门口,回头看了拔里广一眼,回敬他的是坚决的神情,他微微犹豫了一下,真的要那么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哥哥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竟然发起了高烧,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喃喃念着一句话:是我害了她。
他不知道哥哥的心里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他能感觉到他是在惩罚自己,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一个人的事情吗?在他离开北院大王府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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