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火熊熊,第二窑砖正式入窑开烧。
里面除开几千块砖头之外,又见缝插针的放进去不少石灰石。
而在徐晨的搬砖宏伟计划下,一段围墙也开始在窑厂四周慢慢出现。
窑厂的变化自然让整个部落都欢欣鼓舞。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工程。
因此每天早晚都会有不少人跑来围观一阵之后,才会心满意足的去忙别的工作,特别是一群孩子,又开启了野外狂欢模式,整天如同一群猴子,在窑厂内外跑来跑去。
按照徐晨的规划,这才是一期工程。
先将窑厂封闭起来,主要是保证窑厂的安全,修好围墙安装大门之后,以后窑工就能长时间生活在窑厂里面,无需再天天安排猎人守护。
等山下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基地之后,就可以开始进行二期工程,在窑厂附近选择合适的地方修建房屋。
不过部落的确是太小了,人手不够,加上徐晨、古和举三个半大孩子,男人也不到二十个。
另外除开木锄和藤筐之外,没有任何更好的工具。
再加上木锄和藤筐并不结实,几乎每天都会损坏好几个,这也使得工程速度被大大拖累。
整个窑厂不到两百米长的围墙,十天时间修了一半都还不到。
好在经过他的不断的指挥和调教,一群男人干活儿倒是利索不少,而且也慢慢开始积累了不少经验,技术也变得娴熟起来。
比如几个窑工,已经不需要徐晨指点,就能很好的完成制作陶器陶砖,入窑烧制,照看火候的工作。
虽然陶器陶砖都做的很粗糙,但徐晨也无法提出更高的要求,一切只能将就和接受,先保证能用就行。
另外有几个男人也开始砌墙,并且还学会了用绷绳和吊锤观察整齐度。
因此虽然工程进度缓慢,但不知不觉之中,原始人类第一批工匠也开始慢慢出现。
山下的变化一日比一日明显。
山上的变化也同样明显。
一群女人在逐渐减少采集之后,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纺线织布上。
泡在河滩上的树皮都已经沤好搓洗成粗麻,晾干之后背上山。
有了充足的粗麻,再加上动作越来越熟练,女人们纺线织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二十多个女人整天除开照顾族人吃喝之外,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在纺线织布上,十多天过去,已经织出来十多匹麻布。
这些麻布宽约两尺,长约四尺,刚好脚和腰之间距离的两倍,也正好是经棍和卷辊之间距离的两倍。
这种方法织出来的布料虽然比较短,但却更加方便,不需要先在经棍上绕很长的经线,而是上下两层滚动,织完就是一个圆形布筒。
有了布,自然就可以开始制作衣服。
但麻烦事自然也来了。
没有剪刀裁剪,没有合适的缝衣针。
因此在第一窑砖出窑之后,徐晨就把建设窑厂的工作委托给部落的其他男人,把主要精力放在裁布缝衣服上。
随着深秋逐渐临近,天气也越来越凉,虽然大环境温度很高,中午时分太阳依旧很浓烈,但早晚比起刚穿越的时候已经下降了十多度,皮厚肉糙的这副野人身体竟然也有些快扛不住了。
整天一条脏兮兮的皮草小短裙,勉强遮住屁股蛋子,风里来雨里去,从来就没有换洗过,散发的味道简直让蚂蚁都能中毒。
不过这即将要成为过去时了。
没有剪刀,那就用石刀慢慢割,没有针也难不倒他。
从垃圾堆找来几根细长的骨片,在石头上慢慢打磨。
经过两天慢慢加工,一根直径足有两毫米粗的骨针做出来了。
这根针长有十厘米,略微弯曲,最难的不是打磨,而是针鼻。
大部分时间,徐晨都在和针鼻较劲,因为钻孔太麻烦了,用一颗锋利的狼牙钻了一个多小时才钻透,而且钻废了好几块骨片才最终成功。
徐晨不知道人类用针的历史,但根据部落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任何缝纫的概念,就是简单的将兽皮用石刀切割成需要的大小,然后用树皮或者藤蔓捆扎在腰间就完事儿,平日除开下河洗澡,基本上是不脱下来的。
在把针制作出成功的那一刹那,徐晨热泪盈眶。
终于要和身上这条包浆浓郁的皮草小短裙说拜拜了。
一块崭新的麻布,割断经线之后铺在石板上。
先用绳子测量自己的腰,然后用木棍制作一根简单的尺子,用尺子测量布的宽度,再用木炭画好记号。
这一切并非无师自通,而是他用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沉淀在摸索,虽然他见过贵州老奶奶织布,但他却从未见过手工做衣服。
因此裁剪缝衣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崭新的发明和挑战。
在徐晨忙活的时候,母巴和一大群女人都围在四周紧张观看。
本来她们以为布织好之后就能像兽皮一样直接围在身上。
但看起来却并不是这样,徐晨明显另有安排和策划。
若是以前,母巴会按照自己的打算安排下去。
但眼下她需要得到徐晨的支持,或者说她认为徐晨会有比她更好的主意。
眼下看来的确如此。
但徐晨如此复杂的过程却让所有女人都满头雾水,新奇的同时又无比紧张。
看起来,徐晨说的衣服,远比纺线织布更难。
当然,在一群女人的围观下,徐晨也同样紧张和忐忑。
虽然他处女秀只是打算制作一条大短裤,但前后折腾了半个小时,一块布上来来回回画了无数的线条,他都有些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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