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刺破长袍时,一道耀眼白光闪过,系着红绳的玉珠,自容瑾言的领口飘起,幻化为英气逼人的黑衣劲装男子。
“汐凌,好久不见,瑾言是我弟弟,你不能……”
“阿炀,是你……别走!”云汐凌神色悲戚大喊道。
“哥……原来你一直都在!”指腹摩挲脖子上挂着的玉珠,容瑾言喃喃道。
云汐凌大步上前,揪着他的领口,愤愤的说道:“容瑾言,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一滴晶莹剔透泪珠,自俊美男子眼角滑落,容瑾言苦笑一声,道:“我也想知道,可谁能来告诉我。”
“玉珠哪来的?”玉质通透,内里灵力萦绕,是件稀世珍宝。
“在无尽海,找到哥哥时,他手心紧攥之物。”
“你不配拿阿炀遗物,玉珠应由我来保管!”说完,云汐凌作势要抢。
容瑾言护着玉珠后退几步,想到小狐狸因吸食自己血液而化形,神情坚毅道:
“不行,血脉相连,许是哥哥魂魄留存的关键,我不会冒这个险。”
云汐凌思量片刻,轻笑一声,松开某人,道:
“哼,看在阿炀的面上,今日放你一马,玉珠好生保管,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玄衣男子如鬼魅一般,顷刻消失不见,容瑾言弯腰捡起散落的书籍,头重脚轻,踉踉跄跄回到小院。
将书籍放到桌上,容瑾言微微蹙眉,今日小狐狸为何没在栅栏人等自己?
平复情绪后,转身去了卧室,布垫上未见小白狐身影,床榻上的被子,倒是有个隆起的圆球。
掀开被子,果然见到一团小毛球,修长的手指,捅了捅毛团的后背,见其未有反应,转而揉捏肖想已久的三角耳。
熟睡的小白狐,下意识躲避某人的袭击,奈何敌手过于厉害,毛茸茸的耳朵,落入他的手掌心,任凭他……
“呜呜,夫子,你在干嘛?难不成想吃狐狸耳朵?”被吵醒的小白狐,瞪着湿漉漉的杏仁眼,疑惑的与某人对视。
咳咳!咳咳!偷吸狐狸,被当场抓住,尴尬感顿时冲散哀愁。
“小狐狸,刚刚你的耳朵翻折了,我帮你正回来,无需感谢我!”
“瞎说,你就是馋本狐狸的身子,哼,口是心非的夫子!”小白狐打了个哈欠,心里如是想道。
容瑾言愣愣的凝视粉红色的小舌头,小狐狸扒拉他几下,才回神,将毛团放到大腿上,开始长篇大论。
“……是以,有修养的小狐狸,是不会当着异性的面,做出不雅之事!”
‘不雅’二字入耳,与周公做斗争的小白狐,顿时火冒三丈,盯着俊美夫子清澈的眼睛,心里疯狂吐槽道:
“哼,容瑾言,本狐狸的牙齿,不是用来啃酸果子的……”
见小狐狸要发飙,急忙摩挲其敏感点下巴,温柔的说道:
“小狐狸,切莫生气,夫子皆是为你好,天色已晚,快些安睡吧!”
不一会,骂骂咧咧的小白狐,脑袋搭在夫子手掌上,意识早已被周公带走。
将它放在床榻,容瑾言靠着小狐狸,摸着胸口的玉珠,缓缓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云汐月趴在石桌上,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厨房,脑袋瓜不断冒出个疑问,容夫子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将秘制蒸红薯放到石桌上,摸了摸小白狐圆润的脑袋,笑着说道:
“小狐狸,改良版的蒸红薯,尝尝看。”
云汐月好奇的瞅了瞅,顿时僵在原地,谪仙般的容夫子,竟然将土豆泥的做法,完全复刻为红薯泥。
“小狐狸,快吃吧,不要客气!”说完,容瑾言拿起筷子,细嚼慢咽,优雅的吃起了黑暗料理。
云汐月赴死般,向前迈了一小步,用舌尖舔了一小口,嘶!红薯的甜、井盐的咸、芝麻油的香、葱的辛辣,四味杂糅。
盯着散发黑暗气息的小碗,云汐月连连后退,噗通一声,从石桌上摔了下来。
“小狐狸,又没人和你抢,莫着急。”将摔倒的小狐狸抱起,拍了拍绒毛上的草叶,对着它湿漉漉的眼睛说道。
“夫子,蒸红薯,与土豆不同,撒点糖,拌上面粉,油煎两面金黄,特好吃,你今日做法,实在是让狐难以下咽。”
容瑾言愣了片刻,道:“小狐狸,是不是不喜欢加了调料的红薯泥?”
闻言,云汐月疯狂点头!
“锅里还有未加调料的,等着,我这就去取。”说完以最快的速度,走向厨房。
这顿早饭,以谪仙般的容夫子,面无表情吃完两碗黑暗料理而结束,小白狐趴在栅栏上,目送他离开。
“汐月,哥哥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变……咦,你在干嘛?”
“哥哥,快帮我挖坑,我要吃烤红薯!”后院空地,脏兮兮的小狐狸,前爪疯狂刨土,对着自家哥哥说道。
“是他穷到揭不开锅?还是你太皮?”云汐凌嫌弃看了眼某狐,十分不想承认,自己与它有血缘关系。
“我就是想吃……咦?哥哥,你的脸怎么了?”疯狂刨土的云汐月,扭头扫了眼自家哥哥,发现其绝美的脸上有道红痕。
“哦,不小心刮到了,昨日见你家夫子滑倒了,他脸上没挂彩吗?”哼,本狐妖手劲大,肯定鼻青脸肿。
“没挂彩,俊着呢,坑刨好了,哥哥,你在坑里烧点木柴,我去拿红薯。”
耐不住妹妹央求,云汐凌只好任劳任怨烤红薯,顺便暗悄悄打探玉珠的消息。
“汐月,容夫子有颗月白色玉珠子,是你化形的关键,你……”
“哥哥,你思想有问题哦!”小白狐舔了舔嘴角的红薯渣,顺便打断自家哥哥的长篇大论。
“嗯哼?”
“不问自取视为偷,三岁幼儿……捶我脑袋干嘛?”
“傻妹妹,谁让你去偷了,我是让你多观察,探索珠子的奥秘,啧啧!”
“原来哥哥是这个意思呀?喏,汐月请你吃红薯!”说完,脏兮兮的爪子,推了一颗贼小的红薯。
云汐凌嘴角抽了抽,对脏到无法直视的妹妹说道:“自己享用吧,我先走了!”
对于某妖的来无影去无踪,云汐月已习以为常,血液虽是化形的关键,可自己也不能磨刀霍霍向夫子吧?
至于白色的玉珠,嘿嘿,撒娇打滚,就不信夫子不给。
不一会,撑得难受的云汐月,用后腿蹬土,将坑埋好,施了个清洁术,去除身上泥土,暗自感谢木灵果,飞奔至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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