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谷深处,“师傅,二弟回来了。”
“哼!让他进来!”
“是。”
亓川狼狈的走进来,用尽所有力气跪在台下,而台上就是他的师傅——季无天,江湖人人惧怕的又妄想铲除的恶人。
“师傅。”
“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你的性格早晚会败,还是收拾收拾去穆町吧!”
“是。”亓川痛快的答应了,起身离开。
“站住!孩子留下!”
“嗯?”亓川下意识的抱紧怀中孩子,“她的娘亲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放弃她。”
“岂有此理!你应该知道玄冥从不养闲人!留她下来,我们会教她武功,你放心吧,况且,青梧可以照看她,你就不要管了。”
季无天手一示意,苍瞑就接过孩子。
亓川知目前没办法带走了,自己本就犯了大错,在这样下去,恐怕会激怒师傅,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他微微低头,“谢过师傅,徒儿恳请师傅照顾好景落。”
“景落,来师傅这儿”。
声音年轻又冷漠,眼前的女子,青丝束发,很少有装饰,丹凤眼,鼻梁高挺,一点红唇,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却让人过目不忘。
“景落见过师傅。”
“景落你已经七岁了,以后跟着你大师傅练习暗器和更高深的武功,我和你二师傅会常去看你,你以后就住在大师傅那儿,明白了吗?”
“景落明白。”
时间竟然过得如此的快,她是玄冥谷唯一的女孩子,其他人都是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个个冷漠无情,这里本就是一个制造杀手的工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景落没有一个朋友,这本应是向爹娘撒娇的年纪,是爹疼娘爱的年纪。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栈桥边,湖里的芦苇飘荡着,水面被风吹起层层涟漪。
三天后,他就要去见大师傅了,跟着其他师哥们练习。师傅们说她天资不够,只能多加练习,才能不被淘汰。
这是自她懂事以来第一次有空闲时间自己安排,“景落。”
“诶?二师傅?”
只有在亓川面前,景落才能像个小孩子那样,景落伸出小手罩在亓川耳边,小声说“二师傅你怎么来了,不怕被罚吗?”
亓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哼,师傅才不怕呢?听青梧说,你马上要去大师兄那儿了。”
“对啊,二师傅,我要去学习更厉害的武功了,等到时候,景落就可以保护你,没人欺负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嘻嘻。”
“唉!小丫头,我可是师傅,在怎么着也得我保护你知道吗?唉,二师傅跟你说正经的,你到那之后一定不能偷懒,被发现那可是,那可是很厉害的惩罚,你知道吗?”
“二师傅,你不用担心我,景落一定听话,二师傅也要照顾好自己,景落会勤加练习,等有时间就去找您。”
“好,好,哎呀,今天风这么大,师傅这迎风流泪的眼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嘿嘿,师傅。”小景落用袖口轻轻擦去亓川眼角的泪。
两个背影一大一小靠在一起,这几年,景落见到二师傅的机会并不算多,但每次都很开心,二师傅是唯一一个不冷脸对她的人。
亓川这几年一直在穆町研究药草,自从他第一次见到景落发病,才知道苏笙方面拜托他救景落,不光是带她走,更是希望能治好她的病。
接下来的六年,景落每月按时去看望二师傅,六年间,每次去见亓川都是景落最开心的事情。
每一天她醒来,都是练功,练功,练功,每一天睡下,她都心神俱疲。
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她只知道娘亲曾经见过二师傅,惨死江湖名门正派的剑下,可惜她的二师傅却不知道她娘亲的名字。
玄冥派的孩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自愿或者非自愿来到这儿,要经受最严苛的训练,才能习得江湖上人人畏惧的武功,而他们也是被当做工具看待,做着简单的两件事,杀人,得钱。
不过,如果能有命完成九项玄冥谷安排的任务,便可自愿选择抹去关于玄冥的记忆,隐姓埋名离开玄冥,重新开始生活。
能够达到上述条件又自愿离开的人,自玄冥开创以来,从未有过。
苍瞑虽已完成,但却并未选择离开,而其他人,在还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便已命丧黄泉。
每三个月都会淘汰大批弟子,最后留下的不仅个个天赋奇高且心狠手辣,是玄冥弟子的最好人选。
只要景落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她便可以离开玄冥,去找寻自己的身世,去找当年伤害娘亲的武林人,甚至可以选择成为一个自由人。
又过了三年,景落已经十六岁,这前前后后十年的时间,她也从二师傅那里习得了一些医术,虽算不上精通,却也够用。
其他时间都在大师傅和三师傅那儿,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杀手。
亓川除了景落来看望他的时光,其他时候都在钻研医书,希望能有朝一日能找到解药。
每次月圆,景落都会由三师傅帮忙度过,因为那时的她会如同有万箭穿心般的刺痛感,整个躯体会覆上一层冷冷的冰霜,她会呼吸困难,头痛欲裂,甚至有些生不如死。
虽然每次师傅都会渡真气给她,可她也能明显感觉到,那股致命的力量她越来越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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