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闻言,脸上变色,把盒子往地下一抛,待要上前理论,老者瞪视了他一眼,对聂百佑冷哼道:“聂百佑,你不要小儿见识,实话告诉你,我才不稀罕这护法的位子。我为的是将失物交回去,好向两位法师和首领复命。另外你也知道,族里向有严规,擎阳刃无故失掉,当受抽掉手筋之刑。你父亲现在瘫痪在床,如果再受刑罚,嘿嘿,你想让你母亲的眼睛也哭瞎不成。”
听到老者说到母亲,聂百佑一愣,气势登时矮了下去,半天才哽咽道:“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他当年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为什么会来到这荒山僻壤,又遭了这么多年的罪。”
燕北翎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想到自己父母不知埋尸何地,几乎也要掉下泪来。但一瞥眼间,看到老者嘴角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心知不妙,聂百佑这个孝子耳朵怎么这么软,居然被这老匹夫给说动了?
燕北翎一声长叹道:“是啊,可怜我干爹,现在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我又出来这么久,他老人家还没吃饭,外面的动静又闹得这么大,一定都急死了,万一从炕上摔下来可怎么好。”
老者转头向燕北翎怒目而视,正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见那聂百佑一声怪叫:“我不管了,我现在就去,说完从胖瘦二人手中拽过燕北翎扶在腋下,便要往村子方向急奔。
老者一个箭步,又拦在聂百佑身前。聂百佑咬牙切齿的道:“聂际盛,你别欺人太甚。”
聂际盛阴沉着脸:“咱们人少,村子附近有许多警察和警犬,另外燕族也一定已经来了人,不如暂缓时机,等我们的后援一到,再下手不迟。哼,你再敢任性妄为,可别怪我不客气。”
燕北翎眼见着聂百佑双眼直欲喷出火来,知道时机已到,喊道:“你去救咱爹,我跟这老家伙拼了。”说完,猛地挣脱开聂百佑,伸腿便往聂际盛的腰间踢去。
他原本体弱,虽然当年学武的招式早已烂熟于胸,但这一脚使出自然没有半分劲力。哪知右腿刚向上抬起,聂际盛左手一挥,燕北翎只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一般,登时将自己摔倒在地。而聂百佑则一声虎吼,迅捷无伦的向聂际盛扑了过去。
这聂际盛乃是聂族护法之一,此次奉命与另外一路人马赶来千星岭,伺机夺取擎阳刃,顺带打听聂百佑的父亲,也就是聂千狩的下落。他劝诫聂百佑不要进村,委实是有诸多顾虑,而遭遇对手身陷重围倒在其次。真正的原因,是一旦聂千狩回到神殿,自己导致他当年暴露的真相便会被其向法师们与聂王和盘托出,到时候,自己被拿下护法的位置事小,而那只怕一百条命也难以熬得过的酷刑惩戒,才是让人头皮发麻。想到自己可能生不如死的惨状,不由得冷汗直冒,脊背发凉,而眼见聂百佑向自己动手,实则正合心意。
燕北翎全身骨头犹如错位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暗附:“这个老家伙果然艺业惊人,一挥之力竟然如此之强。”
此时月出南斗,大地逐渐笼上一层银辉。燕北翎凝目望去,只见聂百佑时而双拳虎虎生风,中宫直进,时而化拳为掌,横砍侧削,而一旦与聂际盛双手相碰,双手又弯曲成钩,抓拿点戳,变化极是繁复多端。
聂族的这套百变无形手,乃是在其族人习武小有所成之后,方始有资格学练,可谓没有苦功难有大成。聂际盛见聂百佑的双手攻守之际,鱼龙百变,难知难测,心道:“这门功夫讲究悟性与临敌时的应变能力,你能练到如此境地,也算难得,但今日你却非死不可。”
当下也改用这套功夫与他对阵,聂百佑虽当盛年,但此时心浮气躁,加之见到对方也用这套功夫与自己抢攻对打,往往自己一招尚未使老,便又中途变招,想伺机打个对方措手不及。但聂际盛于这套功夫浸淫一生,变化之数自然了然于胸,使得聂百佑每次出招数度变化,都难以奏效。
聂百佑见自己无论如何变招,对方应对时都显得游刃有余,不由得心里大是焦躁,他原本心悬老父,知道越斗下去,越是无望。眼见聂际盛双手手指微曲,向自己的双肩抓来,却见他踩到石子的左脚突然一滑,顿时空门大露。聂百佑不禁暗中狂喜,当即不加思索,一招见缝插针,右掌猛地向前递出,心道:“你终究已经花甲之龄,怎敌我......”
却不想聂际盛借住身子一侧之机,突然以一招落叶回旋,将聂百佑横扫击飞,紧跟着如影随形,纵上前去,啪啪啪啪四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身在空中的聂百佑原本已经通红的脸上,顿时肿起老高,一下子栽倒在地。
聂际盛傲然道:“咱们聂族的这套功夫你远没有学到家,便想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当真是自取其辱。”
聂际盛待要继续言语相讥,忽见地上的聂百佑大叫一声,突然跃起,跟着手中白光一闪,向自己电射而来。聂际盛不禁喜心翻倒,暗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忙活了半天,为的就是这一刻。”猛地一口气平地跃起,跟着双足连踢,飞刀返回之势比来时似乎更为迅捷,就听得聂百佑连声惨叫,双镖全部插入前胸,扑通一声,倒地气绝。
胖瘦二人固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就连燕北翎也没有料到,这两人武功虽然有差距,但没想到短时间内就分出了胜负。而刚才聂际盛脚踩石子身体侧偏,分明是在引诱聂百佑上当。另外,以聂际盛的武功,自然有办法制止聂百佑的行动能力,但为什么要偏等到他使用毒镖的地步呢?嗯,八成是他在制造杀人的机会。
果然,聂际盛瞄了一眼胖瘦二人,叹息道:“这聂百佑固然是孝心可嘉,但却置族里分配的要务于不顾,还要让大家进村现身险境,这也还罢了,只是刚才他居然用毒镖射杀护法,这已经犯了我族以下犯上的不赦死罪,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你们都看见了吧?”
胖瘦二人早已是体如筛糠,吓得连连点头,连称聂百佑是自己作死,与护法无干。
那年轻人扫了一眼燕北翎,向聂际盛道:“爷爷,怎么处置这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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