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号的舰艏撞开了碧蓝的大海,留下了笔直的航迹。上炮甲板上的炮手们正在两舷进行操炮演习,随着甲板炮长一声声口令,炮手紧张的进行着各种战术动作,将教练弹和训练药包反复装填击发。
武义勇和陈天理站在隆起的船尾楼上,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们的训练。在他们俩身边,还有几个见习海军军官在练习使用直角仪。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GPS可以给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定位。所以只能使用比较简陋的工具在海上寻找准确的方向了。
航海定位工具就是航海星盘、指南针、直角仪、牵星板这四大件。除了指南针之外,其余三个工具都是利用星辰(太阳)和水平面的高度来推算维度的。也就是所谓“维度航海”的工具,再加上指南针,海船就能在没有陆地作为参照物的情况下在茫茫大洋上航行了。
除了拿着直角仪看太阳的青年军官,在船艉楼的后侧,还有一个水手在用绞盘往大海里扔一种每一隔一段距离就打个节的绳子。根不知长多少的绳子是绑在一个丢在海里的空木桶上的——这其实是一种测量航速的办法。同时还要一名水手在看一个琉璃沙漏,这样就能知道一段时间内放出去多少“节”绳子了。也就知道航速是多少了?
知道了航速和航向,也就能大致估算出“东洋”号的位置了。
现在“东洋”号正航行在对马海峡附近的大海上,四周涌浪起伏,碧蓝无边,极其壮丽。
“东洋”号的船长郑一信,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海军上校大步走到了陈天理和武义勇跟前,行了个抬手军礼,然后报告道:“现在是顺风满帆航行,速度接近10节!按照这个速度,再有2个半时辰就可以抵达平户港了。”
“全程多少时间?”武义勇问。
“五个时辰。”郑一信回答。
“呵呵,朝发夕至啊!”武义勇摇摇头,“真没想到……多少距离?400里吗?”
“400多里。”
“半天不到。”武义勇吸了口咸咸的空气,“这也太快了吧?”
“因为是顺风,”陈天理笑道,“不过‘东洋’号也的确跑得快!它是一条软帆船,船帆的面积比硬帆船大得多。不过风向一变就不行了,跑得还没有硬帆船快。”
武义勇道:“还是够快的……顺风一个时辰能跑几十里!从陆上行军的话,一天都走不了那么远啊!”
“何止是快,而且运力也强啊!”郑一信有些得意地说,“东洋号上光是18斤和24斤的长炮就多达60门!船上的军官水手多达300人!最多还可以搭载同样数量的陆军甲士。船上的货舱还可以装载3000石各种货物。
如果不装火炮、弹药和炮手,东洋号还可以运送更多的货物和人员。”
武义勇点了点头,“现在有几艘东洋号这样的战舰在建?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
“目前只有两艘,”陈天理回答道,“而且东洋号现在还在海试阶段,并没有正式入役。
不过海军还拥有大量的‘真理’级硬帆船。基于‘真理’级的船体开发的运输船就更多了!不仅有军用型,还有民用型。这些硬帆船跑日本近海的速度也不会太慢,只要充分动员,完全可以一次运输2个步兵师的人员和装备!”
“真的有那么多?”武义勇问,“一次运两个师?从哪里运到哪里?”
“可以从旅顺运到平户,”陈天理说,“如果风向合适,两天就能到了。”
“平户的情况怎么样?”武义勇又问,“能够屯驻大兵吗?”
陈天理笑道:“平户就快到了,上将自己看吧”
……
日本国,平户港外。
这座港口城市,大约位于日本列岛面向中国的最西端。在被迫租借给大周共和国之前,只是一座荒僻的岛屿,岛屿的北部又两个不大不小的避风海湾,形成了两处天然的锚泊地。依着岛上的丘陵,一座座低矮的木质建筑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也谈不上什么日式中式,就是小小的板屋罢了。在港口一带,则有点天津、旅顺那样的新兴工商业城市的模样。高大的周式建筑随处可见。港口的码头上还摆着许多人力踩踏的吊车——看上去有点像水车。头上绑着白布带子,大冷的天还穿着短裤的矮小的日本劳工,正在穿梭往来的搬运着大大小小的货物。
港口码头上面,到处都是货仓,海面上到处停泊着周国的商船兵船。什么样子的都有。有旧式的广船、福船,也有新式的‘真理’型,也有一些是真理型的改进型号,加装了软帆。
所有的船都挂着周国的万符旗号,船籍都落在大周共和国。
至于他国的商船,是不许进入平户、博多、难波、佐渡岛这几个日本通商口岸进行贸易的。
根据大周共和国和日本国签署的一系列条约,大周共和国是独享日本国几个通商口岸的“自由贸易”权的。
也就是说,只能日本国只能和大周“自由贸易”,不能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
构成平户港的这两个海湾共用一个入口,入口的宽度不及二里,两侧都是丘陵。依着山坡各有两处炮垒,用来封锁港湾。
炮垒并不是棱堡结构,而是传统的夯土城垣,只是面向大海的一面拥有避弹的坡度。大炮就架在城垣的高处,是18斤长炮,两处堡垒各有12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